第1章 疯子
————“小帆，要上学咯。”
外面传来妈妈的声音。
卫生间门打开。
洗漱完毕的张帆，对妈妈露出八颗牙齿洁白的阳光笑脸。
看着越发帅气的儿子。
妈妈也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儿子学习成绩全校第一，从小到大没有惹过祸，长相帅气性格温和。
是华南高中所有老师眼中公认那种讨喜的优秀学生。
有这么一个孩子，是张母最骄傲的事情。
她伸手整理下张帆的头发。
亲切的说着：“你爸己经去上班了。
早点去学校，过完高三，我家小帆也就成大人了。”
张母是标准南方女人，作为全职妈妈，没有那些因长时间脱离社会的自大和蛮横，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贤淑。
岁月给她那美丽的鹅蛋脸更添几分从容。
张帆拿起书包。
对母亲说道：“妈，晚上我想吃炖排骨。”
“好，下午我就去买排骨。”
“多放玉米。”
“嗯。”
打开房门，清晨的阳光洒在张帆身上。
光线透过发梢照在张帆脸上，让他那张本就俊秀的轮廓更显英俊。
看着高大英俊的儿子，挎着书包离开屋子，母亲收回目光，开始收拾起家。
张帆是华南高中的高三学生，每天清晨坐着地铁上学。
在地铁站乘车时会带上耳机，听两篇英语课文，偶尔也会听点英语歌。
初春，天气还未回暖。
他将脖子上的围巾裹了裹。
站在地铁内候车的位置，和周围清晨上班的打工族站在一起。
或许是大家刚刚起床的原因，没有一个人愿意说话，甚至有人站在这里闭着眼睛假寐。
整个站台内安安静静。
“啊！！！”
一声尖锐的大叫刺破了这片安静。
楼梯口传来男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让听到声音后还没完全清醒的众人为之一怔，集体向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穿着白背心大裤衩的男子，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从楼梯冲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地铁上的轨道警察。
轨道警察试图阻拦这个看似不太正常的男性。
却没有将其拦住，对方还是冲了进来。
他目光惊恐。
疯癫般的冲过来对所有人大喊着。
“圶呾！”
“这个世界是圶呾！”
众人被此人的疯癫模样吓得后退，露出嫌弃的表情。
任谁在不愿起床的清晨遇到这么一疯子都不会想要靠近。
那个男子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无助，憔悴的脸颊透着一股疯魔状，朝着众人跑来。
“你们别跑！
听我说！”
“刕万，这个世界全是刕万！
太崮呷了，救救我！
求求你们救救我！”
他那乱七八糟的话，让众人后退的更远了。
大家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一个猜疑的念头。
神经病还是狂犬病？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所有人都不由得远离这个男人两步。
只有带着耳机沉浸在英语短文的张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依旧站在那里。
首至他肩膀被那人抓住。
张帆才摘下耳机茫然回头。
只见一个眼神布满血丝，面部非常憔悴，浑身都透着一股疯癫的男人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仿佛极度恐惧，鼻涕流进嘴里。
一张口，鼻涕和口水拉起丝。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卡固达拉要客我！”
张帆更加疑惑了。
这人说的是什么？
是自己英语听得太多，大脑己经无法识别中文了吗？
他试图安抚急切的对方。
“您先别急，怎么了您慢慢说？”
张帆不过是一个高三学生。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救对方。
只能暂时去安抚对方情绪。
“咕嘎，这个哒哒全是咕嘎！
我要被嗲事起了！
它要萊了！”
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
此时的张帆大概也判断出眼前这个人可能是个精神病。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从精神病手里挣脱时。
轨道警察出现，手持防爆叉上前一下将那人给叉了出去，另有两个警察手持防爆盾顶上，三人合力将这个疯狂的男子控制住了。
将他从那个男子的手中解救出来。
张帆趁机快步离那个人远点。
一个手持电棍的警察警惕的缓步上前，靠近白背心男子。
摆出防御姿势厉声质问道。
“先生！
你是否有精神问题？”
白背心男子露出苦笑。
他也挣扎不动。
表情透着绝望。
“你们听不懂的，你们不会听懂的，我要死了，要死了.....啊！！！”
最后他崩溃的掩面大哭起来，嘴里也嘶吼着。
所有人都盯着这个疯子，看警察同志和对方交流。
地铁来了。
乘客们连忙跑上地铁，他们可不愿意和一个不知是神经病还是狂犬病的家伙待在一起多一秒钟。
首到车门关闭。
众人才松口气，齐齐向窗外看。
“大早上就遇到一个疯子，真晦气。”
“谁说不是呢，要是再被老板这么压榨天天熬夜加班，怕不是我也要成疯子。”
“这个男的该不是从那个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吧？”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叽里咕噜的。”
松了口气的众人开始交谈起来。
一致认为那人就是个疯子。
穿白背心的男子还在大哭，面对警察他只有绝望摇着头。
张帆眉头皱了一下。
他的目光始终在那个疯癫男人无助的表情上。
首至地铁驶入地下轨道看不见。
是什么东西让他害怕成这样？
唯一靠近过对方的他自己，也没有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
不过最后对方好像说了一句‘它要来了’？
谁要来了？
从地铁站B口出来就是学校。
一大早遇到疯子，搞得张帆路上学习英语的效率都影响不少。
校门外，学子们正在向学校涌入。
门内是一尊雷锋同志的雕像，目光坚毅的朝着远方看去。
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下，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
校内播放着激励人心的歌曲，开启学子们新的一天奋斗生活。
张帆将手机和耳机收好走进去。
学校大门的公路很宽敞，路边竖着一个公示牌。
上面有校长头像和学校介绍，还有三行年级前十的照片。
张帆自己的照片赫然排在高三行列的第一位。
“张帆！”
两个男生快步跑过来。
一左一右搂住张帆的肩膀。
笑容贱兮兮的。
这俩人是他在班里的死党，一个叫赵明，一个叫胡越。
学习成绩只是年级的中游和下游。
赵明对张帆没有丝毫客气，上去就扒他书包。
嘴里还念叨着。
“你作业在哪儿呢？
赶紧给我抄抄。”
赵明的学习成绩中等。
有着不喜欢写作业的毛病，性子相当惫懒，学习成绩始终稳定在年级中等，不上也不下，任凭班主任如何打鸡血也丝毫不为所动。
另一个胡越就更厉害了。
起码赵明还抄作业。
他连抄都不抄，就考试时左右抄上去一点，分数全凭运气。
张帆任由赵明找自己的卷子，回身望了一眼胡越。
人都吓了一跳。
“胡越，你这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昨天几点睡的啊？”
看着张帆惊讶的模样。
胡越还颇显自豪的擦了下鼻子。
底气十足的说了两个字。
“没睡！”
然后他又说：“我爸妈又出差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得去网吧包宿？
您猜怎么着？！
我爆了一把史诗！”
对方说的史诗是游戏上的一款武器装备。
看着对方高兴的模样。
张帆只能无奈摇头。
他们的学习成绩就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人，却能很融洽的玩到一起。
“找到了！”
赵明将张帆的试卷抽了出来。
打算趁着早上这会赶紧抄一下。
一旁的胡越也打着哈欠。
“赶紧回班吧，我要回去补觉，困死了。”
“走走走！”
三人朝着班里大步走去。
俩人一个急着抄作业，一个急着睡大觉。
张帆只能跟上二人的步伐。
下一刻，胡越的身形忽然一顿，呆立住了。
被往前走的张帆和赵明二人甩在身后，俩人同时回头看向胡越。
胡越自己也是一脸疑惑。
他奇怪的问道。
“张帆、赵明，你俩刚刚有没有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张帆摇头，他只听到广播正在放歌：“什么声音？
没听到啊。”
胡越皱着眉。
他回答道。
“好像是咚咚锵什么的，听着非常不舒服。”
赵明突然笑出来。
他指了指那边的展示牌。
说道。
“会不会是咱们校长照片勾你的魂儿呢？
哈哈哈！”
“赵明你给老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