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镜花楼
“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居然这么热闹，真好！”
池月闭眼，再次深深呼吸，并由心发出感慨。
池月摸了摸口袋为数不多的银子，从心里打起了主意，今晚出府熟悉环境是一方面，另一个就是看看有没有能合适的副业，好攒足银两，早日脱籍离府。
“姑娘，上好的胭脂要来一盒吗？
这款元樱粉一看就很衬姑娘肤色。”
人潮涌动中，一中年打扮俏丽的妇人叫住了正欲经过自己小摊的女子。
见女子站定迟迟未动，妇人又说道：“姑娘想必出门匆忙吧？
我看姑娘面相，一定是不常打扮的，不买没关系，我先给你试试颜色。”
摊主依旧和煦热情。
只迟疑一瞬，池月便向妇人的小摊走去：“那就有劳您了。”
语气不卑不亢，但尽是疏离，毕竟在这陌生的地方，池月实在没法不设防备。
小摊前，妇人拿出胭脂粉盒和石黛，轻车熟路的在少女脸上描描画画起来，不一会，就完成了简单精致的妆容，连带着头发也重新绾成了更适配脸型的款式。
“姑娘一看就是个美人儿，再养的圆润些，定是不比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差的！”
摊主举着镜子望向池月，很是满意自己的手艺，除了对胭脂的认可，话里也确实是对面前女孩长相的夸赞。
这是池月来这里第一次，用如此清晰的镜子看清自己的长相，只见镜中女孩明眸皓齿，端庄秀丽，一改之前憔悴，这妆容给灵动的双眼更添一丝活泼俏皮，双环髻也被摊主改成红绳轻挽的垂髻。
“谢谢您。”
池月留下几枚铜板，不做多留，便转身离去。
“姑娘…慢点，您胭脂带还没拿。”
摊主朝池月背影喊道。
只见前面女子转身笑着回眸笑道：“不用了，我用不上，不过老板手艺很好，有缘再见。”
此时摊主会心一笑，从心里觉得这是个可爱有趣的姑娘。
冬日的夜，寒风刺骨，池月脸被吹的通红，手也冰凉起来，许是出门穿的不够保暖，于是脚下步伐加快，当前最要紧的是找个适合自己长期发展的副业，池月心想。
当印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华丽无比的建筑时，池月脚步一滞，只一眼，心中便满是惊叹。
楼阁中央的牌匾上，“镜花楼”三个字龙飞凤舞，在灯笼的映照下散发独特的韵味，大门前朱红色漆柱雕刻着精美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飞檐上悬挂着精致的铜铃，阁楼内不时有各种乐器声、吟诗声、劝酒声、伴随着寒风摇晃出的风***，徐徐从楼内传出。
在奢靡光影的照映下，门前宾客络绎不绝。
所有景色无一不昭示着，这是古代版“青楼”，看着如此恢宏奢靡的阁楼，池月还是从心里小小震惊了一下，就像曾经电视上见过的画面，一下投入到了现实。
“张公子，下次可得早点来，这次云娘子被宋公子预留了，实在不好意思！”
镜花楼刘妈妈捏着手帕，扭着那不太灵活的腰肢，满嘴说着道歉的话，可听着又没几分真心。
刘妈妈刚送完张公子出门，回头便瞧见一穿着普通，长相也不算出挑的女子，见她一动不动的往里看，似乎对里面充满好奇，出于闲暇，于是扭着腰肢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
“小姑娘，对这里感兴趣？”
刘妈一手指着身后华丽的楼阁，一手捏着手帕掩笑，实在是今天心情好，不然就这普通长相的女子，着实是懒得理会。
“你是？”
听到有人问起，池月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
“哈哈...在朱雀街，居然还有不知道我刘妈妈的，小姑娘难道不是本地的？”
刘妈妈对池月开始上下打量起来，因为这感觉太奇怪了，眼前女子既没有贵女们的装扮，也没有上乘的长相，可一说话，语气周到有礼，言行举行止皆得当。
“咳咳...”“我自小体弱多病，鲜少出门，还望妈妈见谅。”
再愚笨也看得出来眼前之人大概是个什么身份，这不和电视里一模一样么？
池月抬袖佯装咳嗽，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咳嗽的带动下，一颤一颤的，把病人之感演的入木三分。
看着眼前女子神色转变之快，是真是假，刘妈妈并没有多做计较，继续纠着之前话题问道：“小姑娘，我看你在此地驻足一刻钟有余，莫不是有想法入我镜花楼？
但是...我看你目前这长相，实在不...”“妈妈想错了”池月知道她要说什么，出声打断后又补充道：“刚我在此一刻钟，看的是二楼向南位置，听到同一首曲子，虽搭配了不同乐器演奏，但循序出现了三次，我想问问妈妈，这是单曲循环吗？”
池月眼神很是不解。
“自然是客人想听什么，姑娘们便唱什么了。”
此时的刘妈妈被点破，明显己经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性。
“那也总不能一首听一首曲子吧？
还是说能选的曲目比较少，所以才...”凡事点到即止，有些话说透会让人没有台阶可下，所以池月向来说话做事都会留三分余地。
说到这，刘妈妈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前些日子好几个能歌善舞的姑娘，一个两个的在自己这结交达官贵人后都跑了，所以才导致自己现在能用的人少之又少。
“妈妈，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池月看着妈妈一脸恼怒的样子，背后事实反正与自己无关，倒不如趁此给自己争取个机会。
小厮端着托盘朝门外喊道：“刘妈妈，云娘唤您，说是宋公子带了贵客找您。”
因为走的太急，托盘中酒水都洒出来不少。
“好嘞，这就来。”
刘妈妈应付完小厮，又对池月说道：“姑娘若不赶时间，请随我入内等候。”
“好。”
既然出来，也就不差这一时半会了，池月心想。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华丽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