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暖握着托盘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高档的咖啡厅打工。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映照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甚至能看清自己局促不安的倒影。"小心！"身后传来同事的惊呼。她慌忙转身，

却已经来不及了。托盘上的咖啡杯剧烈晃动，深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不偏不倚地泼在了迎面走来的男人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林小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手工西装，

此刻却被咖啡渍染得斑驳不堪。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那是一双令人心悸的眼睛，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却又冷得像寒冬的冰。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对、对不起！

"林小暖慌乱地掏出纸巾，想要替他擦拭，却在即将碰到他衣襟的瞬间被他扣住了手腕。

他的手掌温度很低，却让她的手腕像被烫到一般。林小暖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不用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林小暖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真的很抱歉，

这件衣服......我、我可以赔......"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一声轻笑。

抬头看去，男人身后的助理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小姐，

这件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价值二十万。"二十万？！林小暖感觉眼前一黑，

这个数字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攥紧了手中的纸巾，

指节发白："我、我可以分期......""不必了。"男人松开她的手腕，

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明天来顾氏集团报到。"林小暖愣愣地接过名片，

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顾氏集团总裁，顾景琛。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她看着手中的名片，

突然注意到名片背面有一行小字：林教授的学生。林教授？是爸爸吗？林小暖的心猛地一跳。

爸爸生前是A大的经济学教授，五年前因病去世。难道顾景琛是爸爸的学生？第二天一早，

林小暖站在顾氏集团大厦前，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深吸一口气。

她今天特意穿上了唯一一套正装，虽然已经有些旧了，但被她熨烫得一丝不苟。

前台小姐听说她是来找顾总的，立刻换上了恭敬的表情，亲自将她送到了总裁专用电梯前。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林小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从未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样气派的办公室里，而那个男人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坐。"顾景琛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小暖小心翼翼地坐下，

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为他冷峻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他今天换了一件深灰色的西装，衬得他的气质更加清冷。"林教授是我的恩师。

"顾景琛开门见山，"当年若不是他，我可能已经放弃学业了。"林小暖惊讶地睁大眼睛。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总是很忙，经常熬夜备课，却从未听他提起过顾景琛这个名字。"所以，

"顾景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从今天起，

你就在总裁办实习。"林小暖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双手紧紧攥着裙角。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顾景琛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让他本就冷峻的轮廓更显锋利。"这是你的工牌。"顾景琛将一张崭新的工作证推到她面前，

"从今天起，你就是总裁办的实习助理。"林小暖接过工牌，指尖微微发抖。她从未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离这个传说中的商业帝国如此之近。顾氏集团，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名字，

此刻却真实地印在了她的工作证上。"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景琛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莫名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

"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情绪，

"他教会了我很多。"林小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父亲倒在书房里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她记得父亲手里还握着一支钢笔，

桌上摊开着未完成的论文，电脑屏幕还亮着......"顾总，"她鼓起勇气问道，

"您知道我父亲......他是怎么......"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

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景琛，"女人看都没看林小暖一眼，"晚上的慈善晚宴，

你答应要陪我去的。"顾景琛转过身，眉头微皱："苏晴，我说过进我办公室要敲门。

"苏晴这才注意到林小暖的存在，她挑剔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这位是？""新来的实习助理。"顾景琛淡淡道，"林小暖。

""哦？"苏晴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起来年纪很小啊，大学毕业了吗？

"林小暖站起身，努力挺直脊背："我已经大四了......""大四就来顾氏实习？

"苏晴轻笑一声，"景琛，你们现在招人的标准是不是太低了？"林小暖感觉脸上***辣的，

她知道自己这身廉价的西装在苏晴眼里一定很可笑。但她还是抬起头，

直视着苏晴的眼睛："我会证明自己的价值。"苏晴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顶嘴。

她转头看向顾景琛："景琛，晚上七点，别忘了。"等苏晴离开后，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

林小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偷偷看了眼顾景琛，

却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你很勇敢。"他忽然说。林小暖愣了一下。

"苏晴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很少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顾景琛走回办公桌前，"不过，

在顾氏，你需要学会的不仅是勇气。"他按下内线电话："陈秘书，

带林助理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林小暖长舒一口气。

她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总觉得顾景琛刚才的话里藏着什么深意。

陈秘书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一丝不苟。"林助理，

"她推了推眼镜，"你的工位在这里。"林小暖跟着她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这里正好能看到整个金融区的风景。她刚坐下，就听到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她是顾总亲自招进来的......""看起来好小啊，不会是关系户吧？""嘘，

小声点......"林小暖假装没听见，打开电脑开始熟悉工作流程。她知道，

在这个地方，想要获得认可，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实力说话。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小心苏晴。"林小暖的心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地看向总裁办公室的方向。透过玻璃，她看到顾景琛正在接电话，眉头紧锁，

似乎在为什么事烦恼。她忽然想起父亲生前经常说的一句话："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

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复杂的旋涡。夜幕降临，

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为了尽快熟悉工作，她主动留下来加班整理文件。突然，

办公室的灯闪了一下。林小暖抬起头，发现整个楼层的灯都熄灭了，

只剩下她电脑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怎么回事？"她站起身，

摸索着想要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就在这时，她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很轻，

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手心渗出冷汗。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林小暖屏住呼吸，悄悄蹲下身。透过工位的隔板，

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用钥匙打开顾景琛的办公室门。那人穿着一身黑衣，

戴着帽子和口罩，完全看不清长相。她的手指颤抖着按下手机录像键。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谁在那里？"黑衣人猛地转身。

林小暖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看到那人朝这边走来，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反光的东西。

她蜷缩在桌子下面，死死捂住嘴巴。"林小暖？"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光线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时，

看到顾景琛正站在她面前，眉头紧锁。"顾、顾总......"她结结巴巴地说，

"刚才有人......"顾景琛的脸色突然变了："你看到什么了？

"林小暖把手机递给他："我、我拍下来了......"顾景琛接过手机，

看着视频里的画面，眼神越来越冷。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保安部，立刻封锁大楼，

调取监控。"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林小暖："你没事吧？"林小暖摇摇头，

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发抖。顾景琛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莫名感到一丝安心。"为什么要加班到这么晚？"他问。

"我想尽快熟悉工作......"林小暖小声说，"不想给您丢脸。

"顾景琛沉默片刻："以后不要一个人加班。"他看了眼手表，"我送你回去。

"坐在顾景琛的迈巴赫里，林小暖终于鼓起勇气问："顾总，

那个人......是冲着什么来的？"顾景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一份文件。

""很重要吗？""关系到顾氏集团的一个重大项目。"他侧头看了她一眼，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警察。"林小暖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商场如战场，

"顾景琛的声音很冷，"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车子停在林小暖租住的老式小区门口，顾景琛看着斑驳的墙面，眉头微皱："你就住这里？

""这里离公司近，房租也便宜......"林小暖有些窘迫。顾景琛没说话，

等她下车后，忽然叫住她："明天早上七点，我来接你。""啊？""既然要学，

就从头开始学。"他淡淡道，"明天带你去见几个客户。"看着迈巴赫消失在夜色中，

林小暖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摸了摸肩上还带着顾景琛体温的西装外套，突然想起什么，

连忙掏出手机。那条匿名短信还静静地躺在收件箱里。她犹豫了一下，回复道："你是谁？

"几乎是在瞬间，对方就回复了："小心身边的人，包括顾景琛。"林小暖的心猛地一跳，

她抬头看向顾景琛离开的方向，夜色中，城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

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第二天清晨六点五十分，林小暖已经等在小区门口。

她特意换上了一套新买的职业装，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剪裁得体，

衬得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七点整，顾景琛的迈巴赫准时出现。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衬得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锋利。林小暖注意到，

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并没有休息好。"上车。"他简短地说。车子驶向城郊，

林小暖忍不住问："顾总，我们这是要去见谁？""一个老朋友。

"顾景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也是你父亲的学生。"林小暖的心猛地一跳。

她忽然想起昨晚的匿名短信，那个警告她小心顾景琛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车子在一处僻静的茶庄停下。古色古香的庭院里，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正在煮茶。

看到他们进来，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儒雅的面孔。"景琛，好久不见。

"男人的目光落在林小暖身上，"这位是？""林教授的女儿，林小暖。"顾景琛介绍道，

"小暖，这是周明远，周总。"林小暖礼貌地打招呼，却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

周明远，这个名字她似乎在父亲的日记本上见过。"坐。"周明远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听说顾氏最近在竞标城西那块地？"顾景琛端起茶杯，神色如常："周总消息很灵通。

""那块地可不简单啊。"周明远意味深长地说，"听说苏氏也在盯着。"林小暖注意到，

在提到苏氏时，顾景琛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小暖，"周明远突然转向她，

"你父亲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事？"林小暖一愣："特别的事？

""比如......"周明远放下茶杯，"关于顾氏的一些事？

"顾景琛突然站起身："周总，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去见其他客户。

"周明远笑了笑："急什么，再坐会儿。"就在这时，林小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又是一条匿名短信："小心周明远，他知道你父亲的秘密。"她的手一抖，

茶杯差点掉在地上。顾景琛立刻扶住她的手："怎么了？

""没、没事......"林小暖强装镇定，"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离开茶庄后，

顾景琛的脸色一直很阴沉。直到车子驶上高速，他才开口："以后离周明远远一点。

""为什么？"林小暖忍不住问，"他不是您的老朋友吗？

"顾景琛冷笑一声："商场上的朋友，随时可能变成敌人。

"林小暖想起父亲日记本上的内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顾总，

您知道我父亲生前在研究什么吗？"顾景琛的手猛地握紧方向盘："为什么这么问？

""我......"林小暖正要回答，突然看到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轿车正在快速接近。

"坐稳。"顾景琛突然加速。那辆车紧追不舍，几次试图超车。林小暖紧紧抓住扶手，

心跳如鼓。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新短信："小心，有人要对你下手。

"她还没来得及看完整条信息，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后车窗突然碎裂，

一颗子弹擦着顾景琛的耳边飞过。"趴下！"顾景琛一把将她按在座位上，同时猛打方向盘。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划出一道弧线，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林小暖感觉天旋地转，

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和子弹破空的声音。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大货车。

顾景琛瞳孔一缩，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而那辆黑色轿车却来不及刹车，

直接撞上了大货车。"砰！"巨大的撞击声中，林小暖看到那辆车翻了出去。她浑身发抖，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顾景琛将她搂进怀里："没事了，

没事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是林小暖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她靠在他怀里，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安心。但就在这时，

她看到顾景琛的西装口袋里，露出一角熟悉的纸张——那是父亲日记本上的纸页。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景琛却突然发动了车子。"我们不等警察吗？"林小暖惊讶地问。

"不能等。"顾景琛的声音很冷，"这件事不能让警方介入。

"林小暖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车祸现场，心跳如鼓。她忽然想起什么，

伸手去摸顾景琛的口袋："那张纸......"顾景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动。

"他的力道很大，林小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顾景琛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

松开手："抱歉。"林小暖揉着手腕，心里却更加疑惑。那张纸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顾景琛会这么紧张？车子驶入一处高档小区，顾景琛带她来到顶层公寓。

这是林小暖第一次来他家，装修风格和他本人一样冷峻，黑白灰的色调，

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今晚你就住这里。"顾景琛递给她一杯温水，"我去处理一些事。

""顾总......"林小暖叫住他，"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景琛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可那是我父亲的事！

"林小暖激动地站起来，"我有权利知道！"顾景琛转过身，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确定要知道？"林小暖坚定地点头。顾景琛沉默片刻，

从西装内袋掏出那张纸："这是你父亲生前最后的研究成果，关于一种新型能源技术。

"林小暖接过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数据，还有父亲熟悉的字迹。

"这项技术如果成功，将彻底改变能源市场的格局。"顾景琛继续说，

"但你父亲在完成研究前就......""就突然去世了。"林小暖接道，声音有些发抖，

"所以，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顾景琛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小暖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沙发扶手："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父亲？""现在还不能确定。

"顾景琛走到窗前，"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不想让这项技术面世。

""所以您才把我招进公司？"林小暖突然明白过来，"不是为了报恩，

而是为了......""保护你。"顾景琛转过身，"也为了完成你父亲未完成的研究。

"林小暖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忽然想起周明远的话，想起那辆紧追不舍的黑色轿车，

想起那条警告她小心顾景琛的匿名短信......"叮咚——"门***突然响起，

打破了室内的寂静。顾景琛看了眼监控，脸色突然变了。"去卧室。"他低声说，

"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林小暖刚躲进卧室，就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

她贴着门缝，看到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顾景琛正在和他们搏斗。他的身手出乎意料的好，

但对方人多势众。林小暖看到一个人掏出了枪，对准了顾景琛的后背。"小心！

"她冲了出去。"砰！"枪声响起，林小暖感觉肩膀一阵剧痛。

她看到顾景琛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几下就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小暖！

"顾景琛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慌乱。林小暖感觉意识开始模糊，

她抓住顾景琛的衣领："答应我......一定要查***相......""我答应你。

"顾景琛的声音有些发抖，"但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撑住。"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林小暖却感觉声音越来越远。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听到顾景琛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将林小暖从昏迷中唤醒。

她睁开眼，看到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林小暖偏过头，看到顾景琛坐在床边，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

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你......"她刚开口，就感觉肩膀一阵剧痛。"别动。"顾景琛按住她的手腕，

"你中了一枪，刚做完手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小暖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看着顾景琛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声问："你一直在这里？"顾景琛没有回答，

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松开她的手腕，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保温杯："喝点水。

"林小暖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突然想起什么："那些人......""都处理好了。

"顾景琛的声音很冷，"警方会以入室抢劫结案。"林小暖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她看着顾景琛疲惫的面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涩："对不起，

给你添麻烦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顾景琛放下保温杯，

"是我把你卷进来的。"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在响。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顾景琛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

"其实......"林小暖犹豫了一下，"我父亲的日记本，我一直带在身边。

"顾景琛猛地抬头："什么？""在公寓的行李箱里。"林小暖说，"我想，

那里面可能有重要的线索。"顾景琛立刻站起身："我这就去取。""等等！

"林小暖叫住他，"你......小心点。"顾景琛的脚步顿了一下，

回头看了她一眼："放心。"等顾景琛离开后，

林小暖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她打开一看，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粥和小菜。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这个男人，明明自己都累成这样了，还记得给她准备吃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小暖以为是顾景琛回来了，抬头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

"林小姐，"男人戴着口罩，声音低沉，"顾总让我来接您。"林小暖的心猛地一跳。

她记得这个声音，是昨晚在茶庄听到的，周明远的声音。"顾总呢？"她强装镇定地问。

"在外面等您。"周明远走近几步，"您的伤需要更好的治疗。

"林小暖悄悄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不用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周明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警惕，

突然伸手去拔她的输液管："那就得罪了......""住手！"顾景琛的声音突然响起，

他大步走进来，一把推开周明远："谁让你来的？"周明远后退几步，摘下口罩，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景琛，你太紧张了。我只是想帮林小姐转院。""不需要。

"顾景琛挡在林小暖床前，"请你离开。"周明远耸耸肩："好吧，

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小暖一眼，"林小姐，你父亲的死，

真的只是意外吗？"林小暖感觉心脏猛地收缩。她看着周明远离开的背影，突然意识到，

这个谜团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别听他胡说。"顾景琛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会保护你。"林小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顾总，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顾景琛沉默片刻，轻声说："因为......我欠你父亲一条命。

"消毒棉球擦过皮肤时带来一阵凉意，林小暖盯着顾景琛握着自己手腕的指尖。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虎口处有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忽然开口。顾景琛正在为她换药的手顿了顿："什么？

""关于我父亲的死。"林小暖盯着他的眼睛，"五年前你已经是顾氏总裁，以你的能力，

不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棉签掉进托盘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景琛摘下医用手套，

金属托盘里映出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把利剑劈在地板上。"当年你父亲的研究团队有七个人。"他忽然说，

"现在只剩三个还活着。"林小暖感觉后背窜上一阵寒意。她想起父亲葬礼那天，

确实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吊唁，他们在灵堂角落低声交谈，神色凝重得像在参加商业谈判。

顾景琛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抽出的照片上赫然是烧焦的实验室残骸："这是三年前新加坡的实验室爆炸案，

死者是能源学博士陈明宇。"下一张照片是倾覆的游艇，

海水里漂浮着暗红色的痕迹："去年十月，李正阳教授在马尔代夫意外溺水。

"最后一张照片让林小暖瞳孔骤缩——那是周明远站在父亲墓前的背影，

手中捧着的不是白菊，而是一叠文件。"你父亲的死亡报告显示是突发心梗，

"顾景琛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但尸检报告显示他血液中含有微量蓖麻毒素。

"林小暖猛地抓住床单，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五年前那个雨夜突然清晰得可怕，

父亲捂着胸口倒下时，书桌上的咖啡杯被打翻，深褐色的液体浸透了未写完的论文。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知道为什么每次给你送匿名短信的号码都是虚拟号吗？

"顾景琛忽然转了话题，"因为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在顾氏董事局里。

"他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伤疤："两年前我遭遇过三次暗杀，

最后一次子弹离心脏只有两厘米。"疤痕在冷白皮肤上蜿蜒如蛇，"他们不敢动我，

就开始动我身边的人。

"林小暖突然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听到的八卦——顾景琛的上一任秘书死于车祸，

再上一任移民新西兰后杳无音信。"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皮底下了？

"顾景琛忽然倾身逼近，雪松香气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将她笼罩，"董事局那些老狐狸，

最近三个月往总裁办塞了四个'实习生'。"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林小暖看到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这个距离太危险，她能数清他衬衫上每道褶皱。

"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惊散了旖旎。护士推着换药车进来："顾先生，林小姐该换点滴了。

"顾景琛直起身时，西装外套擦过林小暖的手背。她看着他走到窗边打电话的背影，

突然注意到他后颈有道月牙形的旧伤——和父亲葬礼上某个吊唁客的胎记一模一样。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成狰狞的图景。那个雨夜，玄关处分明有两双湿透的皮鞋，而父亲倒下时，

书柜玻璃上映出过两道黑影。"我想回家。"她突然说。顾景琛转身时，

林小暖已经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血珠溅在雪白床单上，像落在雪地的红梅。"现在？

""现在。"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回我父亲的老宅。

"深夜十一点的老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林小暖跪在书房地板上，

指甲抠着木地板缝隙："就是这里，

父亲总说这是妈妈设计的机关......""咔嗒"一声，暗格弹开。

顾景琛举着手电筒的手突然僵住——褪色的蓝皮日记本旁，躺着枚银色U盘，

表面刻着顾氏集团的LOGO。林小暖翻开日记本，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合影。

二十岁的顾景琛站在父亲身侧，白衬衫染着血渍，手里攥着半块破碎的怀表。

"这是......"她抬头，正撞上顾景琛骤然收缩的瞳孔。窗外突然闪过车灯，

引擎轰鸣声撕破寂静。顾景琛反手关掉手电，把林小暖拽进怀里。黑暗中，

她听见他剧烈的心跳，感受到他喉结滚动时擦过自己额头的温度。"记住，

"他的唇贴着她耳垂，"U盘里有足以摧毁顾氏的东西，但也能要你的命。

"楼梯间传来纷沓的脚步声。顾景琛突然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和决绝的意味。

林小暖尝到他舌尖的铁锈味，混着咸涩的液体。"活下去。"他把U盘塞进她内衣夹层，

"哪怕恨我。"破门而入的刹那，顾景琛将她推向暗门。林小暖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黑洞洞的枪口抵上顾景琛的太阳穴，而他嘴角竟噙着笑。暗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

她摸到夹层里还有张字条。父亲的字迹混着顾景琛的笔迹："芯片植入定位已启动，

去城南安全屋——顾"泪水模糊了视线，林小暖在密道里狂奔。她终于明白，

这场以爱为名的棋局里，每个人都是棋子，也都是执棋人。密道里的空气潮湿阴冷，

林小暖的赤脚踩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后传来模糊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