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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之天晚上》男女主角老丈老是小说写手欢喜蟋蟀所精彩内容:1鬼哭岭的雾气总是比其他地方来得早一那雾气带着山间特有的潮湿与阴像无形的幽灵般从山谷里缓缓爬谢老汉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褂粗糙的手指在衣领处打了个他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已经偏橘红色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山路山里的雾气已经开始弥像一层薄纱般笼罩着这片人迹罕至的山雾气中夹杂着松针和腐叶的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再找半个时找不到就回谢老汉自言自语声音...
1鬼哭岭的雾气总是比其他地方来得早一些。那雾气带着山间特有的潮湿与阴冷,
像无形的幽灵般从山谷里缓缓爬出。谢老汉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褂子,
粗糙的手指在衣领处打了个结。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偏西,
橘红色的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山路上。山里的雾气已经开始弥漫,
像一层薄纱般笼罩着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雾气中夹杂着松针和腐叶的气息,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再找半个时辰,找不到就回去。"谢老汉自言自语道,
声音在山谷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别着的采参工具——一把小铲子和一根鹿骨签。
这些工具陪伴了他四十年,手柄处已经被磨得发亮。他今年六十三了,身子骨还算硬朗,
但在这阴森森的鬼哭岭里,连他这个采了四十年参的老把式也难免心里发毛。
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每一步都惊起几只不知名的小虫。村里人都说鬼哭岭闹鬼,
尤其是近几年,总有人听到山里传来呜呜的哭声。那哭声有时像女子啜泣,
有时又像孩童呜咽,在月夜里格外瘆人。谢老汉本不信这些,他年轻时走南闯北,
什么怪事没见过。可自从去年王铁匠的儿子在这里失踪后,
连最胆大的猎户都不敢轻易进山了。王铁匠的儿子才十八岁,是个壮实的小伙子,
进山打柴就再没回来。搜山的人只找到一只沾血的草鞋,鞋底还粘着一片奇怪的黑色毛皮。
但谢老汉不得不来。他老伴儿病了大半年,整日咳血,脸色蜡黄得像张旧纸。
城里回春堂的赵大夫说需要上好的老山参做药引子,否则撑不过这个冬天。
家里的积蓄早就花光了,连那头耕地的老黄牛都卖了。药铺里那些天价的山参,
他连看都不敢多看。"咳咳..."谢老汉突然被一阵山风呛到,弯腰咳嗽起来。
这咳嗽带着胸腔深处的共鸣,让他想起老伴同样痛苦的咳声。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处土坡上,有什么东西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2那光芒不是金属的反光,而是一种惨白的、令人不舒服的色泽。他眯起昏花的老眼,
拄着木棍慢慢走过去。走近了才看清,那竟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骷髅头半截埋在土里,
黑洞洞的眼眶正对着他,下颌骨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造孽啊..."谢老汉心头一颤,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涌上一股酸楚。
他年轻时见过不少死在山上的人,有采参的、打猎的,甚至还有逃难的。
最难忘的是那年冬天,他在长白山下发现一具冻僵的尸体,怀里还紧紧抱着个包袱。
包袱里是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和一封写给老家娘亲的信。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
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他蹲下身,用随身的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开周围的泥土。
泥土很松软,显然是最近被雨水冲刷过。骷髅头下面的脊椎骨还连着,
看来是一具完整的尸骨,只是被雨水冲刷,头骨先露了出来。"这位兄弟,
不知你是何方人士,怎么落得这般下场..."谢老汉一边挖一边念叨,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的手指触到一根肋骨,那骨头已经发黄,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
"老汉我今天遇见你也是缘分,总不能让你曝尸荒野。"天色渐暗,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
远处的山峦只剩下黑色的剪影。谢老汉加快动作,终于在附近找到一处向阳的平坦处。
那里长着几株野山菊,金黄色的花朵在暮色中依然醒目。他挖了个三尺深的坑,
坑底铺了一层干燥的松针。他脱下自己的外衣,那是老伴去年亲手缝制的粗布褂子。
小心翼翼地将那具白骨包裹起来,放入坑中,又填上土,垒了个小小的坟包。
"没有香烛纸钱,只能给你磕个头了。"谢老汉跪在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额头触到冰凉的泥土,他闻到一股混合着腐殖质和野花的气味。"愿你早日投胎转世,
下辈子过上好日子。"做完这些,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山峦像巨兽的脊背,
在夜色中若隐若现。3谢老汉知道自己今晚是下不了山了,
好在山里人都有随身带火石的习惯。他找了个背风的山坳,那里有块突出的岩石能挡风。
收集了一些干树枝和松果,生起一堆小火。火光照亮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在岩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啃了两口带来的干粮——一块硬邦邦的玉米饼和几根咸菜。
便靠着岩石闭目养神,耳边是柴火轻微的爆裂声和远处猫头鹰的啼叫。迷迷糊糊间,
谢老汉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穿着破烂灰衣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那人面容模糊,
像是隔着一层雾气,只能看清他不停地作揖道谢。"多谢老丈替我收尸,我在阴间漂泊三年,
今日终于得了一处安身之所。"年轻人的声音飘忽不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为报大恩,我告诉老丈一个秘密——从此地向东走三百步,
有一棵老松树,树下三尺有宝。"谢老汉正要细问那是什么宝贝,突然一阵冷风吹过。
他猛地惊醒,发现火堆已经快熄灭了,只剩下几点暗红的炭火。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几颗晨星还在闪烁,天快亮了。"怪梦..."谢老汉摇摇头,用手搓了搓发麻的脸。
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把灰烬用土掩埋好。刚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下,鬼使神差地转向东方。
"三百步..."他喃喃自语,开始数着步子向东走去。脚下的露水打湿了裤脚,
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不少。约莫走了三百步,果然看见一棵歪脖子老松树。
那松树树干粗得两人合抱不过来,树皮皲裂如龙鳞。最奇特的是树干上有一道天然的疤痕,
形状酷似一只眼睛。谢老汉的心怦怦直跳,取出小铲子在树下挖了起来。泥土很松软,
带着松针腐败后的特殊香气。挖到三尺深时,铲子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谢老汉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呼吸顿时一滞——那是一株足有七两重的百年老山参!
参须完整如须发,主体形如人状,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金黄色。
最神奇的是参体上天然形成的纹路,像极了人的五官。
"这...这..."谢老汉手都抖了,差点拿不稳那株参。他采参一辈子,
见过最大的也不过三两。这株老参至少值五十两银子,不仅能治好老伴的病,
剩下的钱还够他们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转身朝昨天埋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嘴里念叨着感谢的话。回家路上,
谢老汉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几次回头,却只看见被风吹动的草丛和惊飞的鸟雀。
直到走出鬼哭岭的地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才消失。山脚下,村里的炊烟已经升起,
空气中飘着柴火和早饭的香气。4三天后,谢老汉的老伴服用了用那株老参熬的药。
药汤呈现出琥珀色,散发着奇异的清香。说来也怪,连喝三天后,老伴的咳血止住了,
蜡黄的脸上也有了血色。谢老汉正在院子里翻晒新采的草药,阳光透过枣树枝叶,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伴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此刻正在灶间熬粥,炊烟袅袅升起,
带着小米的香气。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谢老汉抬头望去,
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了他家篱笆外。那马车通体漆黑,车辕上包着锃亮的铜皮,
拉车的两匹枣红马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牲口。车帘一掀,
下来个身着绸缎长衫的中年男子。这人约莫四十出头,身材精瘦得像根竹竿,
留着两撇油光发亮的山羊胡。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黑得发亮,眼珠子转得飞快,
活像两颗在油里浸泡过的黑豆。"这位可是谢老丈?"来人拱手作揖,
声音尖细得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说话。谢老汉连忙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迎上前去:"正是老汉。
这位老爷是...""鄙姓金,是城里回春堂的掌柜。"那人从袖中掏出一张烫金名帖,
"听闻老丈前些日子得了株稀世宝参,特来拜访。"谢老汉心头一跳。
他得参的事只跟村里几个老伙计提过,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城里去了?再看这金掌柜,
虽然满脸堆笑,那双眼睛却不住地往屋里瞟,活像只嗅到鱼腥的猫。"金掌柜消息倒是灵通。
"谢老汉将人让进院子,从屋里搬出两张榆木凳子,"寒舍简陋,掌柜的将就坐。
"金掌柜撩起衣摆坐下,那料子在阳光下泛着水波似的纹路,一看就是上好的杭绸。
他接过谢老汉递来的粗瓷碗,看着碗里漂浮的几片粗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老丈不必客气。"金掌柜抿了口茶就放下碗,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缎帕子擦了擦嘴角,
"实不相瞒,前日贵村的王大夫来回春堂进药,提起老丈得了一株七两重的老山参。
这等宝贝,在咱们这地界可是几十年难得一见啊!"谢老汉这才恍然大悟。
王大夫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前几日来给老伴复诊时,确实见过那株参。
当时他还特意嘱咐不要声张,没想到..."掌柜的见谅,那参已经用去大半给老伴治病了。
"谢老汉搓着手说,"剩下的...剩下的..."金掌柜突然倾身向前,
那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老汉:"老丈,剩下的参可否让金某一观?不瞒您说,
咱们知府大人的老母亲病重,正需要这等年份的宝参入药。
"谢老汉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他闻到金掌柜身上浓重的檀香味,
混合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药草气息。那山羊胡随着说话一翘一翘,
活像只蓄势待发的蝎子尾巴。"这..."谢老汉犹豫了。老伴的病确实好转不少,
但赵大夫说过,这参得留着慢慢调理。再说,那参的来历...金掌柜见谢老汉迟疑,
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啪"地一声放在木凳上。布包散开一角,
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锭。"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权当定金。"金掌柜压低声音,